周末，白清和周敬亭正在院子裏修剪草坪。周敬亭一直心不在焉，直到見到有個高大的人走進院子。

“爸爸！”

周敬亭沖過去抱住周深，“爸爸，你怎麽才回來呢？你不是答應我，每個月都會回來看我的嗎？”

“小亭，別這樣！”

白清急忙丟下手裏的剪刀，把周敬亭拉到身邊，“這不是爸爸。我不是和你說了，以後要叫叔叔的嗎？”

“可是，他是爸爸。他的身上，有爸爸的味道。”

周敬亭不理解大人之間的事情，他能感覺到眼前這人就是他在柳城看到的爸爸，為什麽他們說不是呢。

周深蹲下身，揉了揉孩子的腦袋，“嗯。小亭，媽媽說得沒錯，我是你叔叔，不是爸爸。我和你爸爸長得像而已，不是你爸爸。”

“為什麽？”

周敬亭紅著眼，只要一眨眼，眼淚就啪嗒落下。他委屈地抓著衣服，媽媽說過在這個家裏不能任性的。

“小亭，媽媽沒有騙你。這不是你爸爸，等你長大了，就知道什麽意思了。”

她指著樓上，“她人在樓上，還是和之前一樣。也不知，她能不能認出你，這幾天她都認不出我們。情況很不妙。”

周深皺起眉頭，“怎麽惡化這麽快？”

“我覺得，她是察覺出什麽了。她連飯都吃不下，要不你去看看吧。”

白清牽著周敬亭，和周深一起進了屋。她雖早將飯菜準備好，但卻還沒送去，她沒想到周深會這麽快到。

“粥在廚房，你去盛吧，我去給你鋪床。被子今早才曬的，都還沒鋪好。”

“不用麻煩了。許黎已經幫我找好住處，我這兩天不住在這裏。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辦，留在這裏不方便。”

“這……”

白清看了眼坐在客廳裏等了一上午的周毅，有些猶豫。

昨天她將消息告訴周毅時，他激動了一整天。今天他一早就醒來，他就在客廳等著，可周深卻說不住在這裏。

這不是讓周毅失望了嗎？

周毅起身，揮了揮手，“隨他去。我累了，先去休息了。”

白清誒了聲，她知道周毅犯了大錯，但他這些天明顯老了很多，她覺得心疼。也不知，周深究竟如何想。

周深將粥端到樓上，隨行的周敬亭給他開了門，跟著他一起進屋。因為病了有段時間，周母的房間裏都是藥味，很是讓人難受。

周深坐在床邊，周敬亭急忙抓著周母的手，“奶奶，奶奶……”

周母看到周深時，激動地搖晃著身子。可她的嘴巴微斜，根本沒辦法說話。

“嗯嗯……”

“奶奶怎麽了？”

周深摸摸周敬亭的腦袋，“奶奶生病了。”

他握住周母的手，“我回來看你了。”

周母激動地落下淚來，她緊緊抓住周深的手，久久不願松開。她嘴巴微微張著，不知想說什麽。

“吃飯。那樣才能好，來，小亭，你幫我拿著碗。”

周深將周母扶起，讓她半靠在床頭，他將粥遞到周母面前時，她淚眼迷蒙地看著他，沒有反應。

“吃飯吧。”

他雖將粥遞到周母的嘴裏，她卻沒法拒絕，粥水只是順著她的嘴角留下。

“嗚嗚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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